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
 
田伯烈:外人目睹中之日军暴行(图)(3)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13日17:34

  (三)甜蜜的欺骗和血腥的行动

  去年十二月的下旬,日军当局宣示对于集中在金陵大学(美国教会学校,创立于五十年前)的难民三万余人,要实行登记。所有南京居民,均经过登记。该校一位外国教授,根据十二月三十一日所拟草稿,以及一月三日所留纪录,于一月二十五日写成下面的报告:

  “十二月二十日,登记在校内开始了。校内的难民大多数是妇女,男的不多,日军便从新图书馆那边移来两千余男难民。这些男难民(约三千人)集中在史威斯纪念堂(SWAZEYHALL)前的网球场上,听大声疾呼的演说,足有半个钟头,演说的内容如下:‘以前当过兵的或做过夫役的,都走到后面去。你们如自动承认,可以保全生命,可以获得工作。否则一经发觉,将立遭枪决。’演说是很简短的,由若干中国人受日本军官的命令,反复讲了许多遍。那些中国人极愿尽量拯救自已的同胞,因为已经有许多人被认为中国兵或被诬指为中国兵而牺牲生命了。我、桑纳、李格斯以及校内其他许多中国职员,都听得很清楚,明明白白。结果有两三百人走了出来。据若干中国朋友的意思,他们挺身自承,是受了恐怖的影响,或系误解夫役二字所致。因为其中有一人,确实从未当过兵。

  “据我们后来知道,实际指导登记难民的军官,还较为审慎,较有理性。当然,这并不是说,对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间,甚至在长官亲临进行登记手续之时,日本兵所表现的非法行动,那些军官可以不负责任,可以令人赞许。早晨开始时,一位日本军官同我商议,可否借用美国人的地方办理登记,如此谦逊,不免使我受宠若惊,因为在占领区域内这是少有的事情。不过,他和其他数人最初确乎竭力想避免不必要的恐怖,我几乎相信他们确具诚意。还有一点,日本兵从难民群中挑出约一千人,要加以查究,但经许多中国人提出若干临时的反证后,日本军官便允许除了一个人外,都加以释放,去听候登记。那时他们已列队出发,要去受个别的查究了。而那一个人也因我和桑纳两的请求,获得自由。午前,日本军官请我们对两三百个挺身自承的难民,再供给两餐,以后饭食将由日军供给。就是做卫队的日本兵也相当和善,给难民的香烟超过了拳头。午后,难民一一报告姓名职业,记录下来。

  “临时却又发生枝节。又有两个军官走来,他们的地位至少对于办理这一件事情的地位较高。其中一人对于已经进行的事情非常不满,他昨天曾到校里来,他的举止既粗鲁,又拙笨,因为这一个区域内的宪兵归他指挥,所以我们时常领教他的恶劣行动和鲁莽办法。将近五点钟的时候,两三百个自告奋勇的难民,终于给卫兵分为两队,押解出去。其中一个在事后宣称,从开头就怀疑若干卫兵所表示的非常的礼貌。

  “第二天早晨,一个人受了五处刺刀的伤痕,到鼓楼医院求治。以前,他曾经明白说过两次,他是收容在图书馆内的难民。据他报告,他在街上为日军所捕,加入来自网球场的一队难民。晚上,在城西某处,一百三十个日本兵用刺刀屠杀同样的五百个俘虏,多数是给戮死了。苏醒后,日本兵都已走去,他在暗中爬行。他不熟悉城西的情形,所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二十七日早晨,又送来一人,据他报告,昨天给日军拖去屠杀的二三百人,只有三四十人未遭毒手,他就是其中之一。他求我援救他,和正在听候登记的几个同伴。因为我的周围全是宪兵,不便表示,所以我对他说,这一天的登记限于妇女,目前不必多讲。后来,我曾去查询三次,但毫无下落。“二十七、二十八两天内,我听到并查究若干旁人的报告。据称,那两三百个难民中的一部分,被缚成几队,五个十个不等,从某巨厦的第一室里鱼贯送入第二室(也许是一个院子),那里正火光熊熊,每一队走进去后,外面人就可以听到呻吟和惨叫,但没有枪声。原来是六十人,剩下的二十人拼命冲破墙壁,狂奔逃命,另外一部分人则据说因五台山和尚的恳请而苟延残喘。这里必须明白指出,这些间接的报告,一部分是和尚供给的。李格斯在二十六日傍晚,听到同样的报告,照时间推测,这应该又是另外一件事情,否则不会如此迅速。这些报告重复混淆,似难完全相信,几次进行查询,也无甚结果,而许多事务和许多问题,又每天紧迫而来,使大家无暇兼顾。

  “十二月三十一日,有两个人走到图书馆收容所,向一位可靠的助理员某君讲述这一件事情,并要求援助,某君告诉我的时候,表示可以唤他们来证实。其中一个坦白承认他是当兵的,这显示出他的诚实。据他们说,校内押解出去的两三百个人,给分成许多小队。他们一队先解到五台山,再解到汉西门外的秦淮河旁,一架机关枪向他们扫射,他们跌倒了,一个受伤,身上溅满了死者的鲜血。

  “一月三日,图书馆收容所中五个相识的难民,终于逃出了十二月二十六日那一次劫难,走了回来,我和他们中间的两人接谈,一个是第一批押解出去的,他证实了上面所讲五台山附近日军使用火刑的事情。据他估计,被杀的约八十人,逃出的有四五十人,一个给刺刀戮伤的,也在图书馆收容所内,他可以报告同样的事实。

  “还有一个人异常聪明。不论叙述经过或答复问话,都很清楚而不含混。他是第二批出去的,押解到五台山上一个庙宇对面的巨宅内,(据相当可靠的推测,这地方是上海路上两所大厦之一,南面离开美国学校很近。)他看见许多中国和尚与一个日本和尚苦苦祷拜,并在庙门口铺着长长的纸条,当时心里就很惊。(他说南京有一个日本和尚,我觉得非常奇怪,就怀疑地问他怎样知道那和尚是日本人。他说那和尚的鞋端另外劈开了一个大脚指的地位,旋悉他曾久居天津,故能有此认识。几天后,我亲自在上海路上看到这样的和尚。)他觉得凶多吉少,便向一个态度和善的卫兵,表示忧虑。卫兵静静地用棒子在地上划出几个大字:大人命令。

  “他身旁三十多人(没有讲到其余的人),用铁丝缚着手腕,两人一起,解往汉中门,渡过秦淮河,四五个人因有墙垣可以掩护,便在黑暗中挣扎脱逃,设法藏躲。月色微明,约在午后一时,他听到从北面送过来的凄惨的叫喊声。天明,他向北走了不多几步路,看见尸体横陈,满身是刺刀的伤痕,恐怖万分。他终于安全经过汉中门,潜回难民区。

  “对于这个人的叙述及其所提供的证据,我还可以附加两点。第一,中国红十字会的一位负责人曾要求我们到汉中门外去察看许多尸体。第二,据国际委员会的克鲁治君告诉我,他一早在汉中门外冒险行动时,曾目观那些尸体,但从城墙上看,则一无所见。现在城门是关闭了,不能出去。这一个人所以如此直率向我叙述一切,实在因为他就要去登记,他已预先感到登记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困难。我记得是在一月七日,校内又举行公开的登记,日本宪兵又从他们面前的难民中间挑出了十个人,他便是其中之一。在那一个星期内,负责登记的日本军官,似乎获得上司的命令,每天这样才能消差,似乎觉得不足此数就不能使上司满意。当然,自动承认会服兵役的事情几乎完全没有了,而登记的手续已与最初大不相同。我还是和平时一样,密切注视登记的种种情形,在任何时间,只要为日本军官及其性情所许,总想援助受难者。我看见他被日军挑出后,曾替他间接设法,但无效果。我又抓住了一个机会,向一个态度最好的军官恳商,表示我认识那一个人和最有释放希望的另外一人,是否可由我担保(不无勉强之处,请那位军官原谅)。第二个人是释放了,我真认识的人则不准释放,不知何故。再度努力,又碰了壁,我不得不适可而止,以免连累了他人。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死亡是最可能的结果呵。

  “据图书馆收容所内两个难民的间接报告,在三义河附近沿秦淮河北岸,有几百个人被日军用刺刀戮杀,只有他们逃了出来。

  “最后我们不应该忘记,在过去两星期内所发生的同样事情,不知有多多少少,本文所述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在作风上,这两星期内也有重要的转变,现在是把他们认为会服兵役的难民,不管是否冤枉,加以集体的屠杀。照国际公法,如无严格的军事上之必要,俘虏的生命须加以尊重,但这里不是讨论国际公法条文的地方,日本军人也不会有讨论的兴趣。他们早把国际公法搁在脑后,他们公开承认是为了复仇,为了要给现在占领南京的军队中已经阵亡的同伴们复仇。其余许多次被屠杀的难民,远过此数。在目前的环境下,我有两种特殊关切的事情:第一是日军用完全不顾信义的手段,使难民葬送他们的生命;第二是我们的财产、全体人员和难民。与这种滔天罪恶的各阶段,均有苦痛的密切关系。关于那一次屠杀,在方法上,地点上以及时间上,全部非常充足,其它几次同样有许多难民一去而不复返,但我们只有简单的报告。据各方面的情形推测,那一天从校内拖出去的难民,大多数是在一个晚上处死的,其中有若干人则并入由它处移来的待决的受难者。

  “因为过去两星期内的种种暴行,我迄今还很难通过网球场。每天有几千难民送到校内,听候登记。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们对付在这一幕悲剧中占据各种重要地位的日本军官和士兵,必须以笑脸相迎,谦谦有礼,接连要许多天,这简直是种苦刑。我们觉得我们已成为屠杀那二百多人的从犯,应该向他们可怜的家人负责,要是那些家人也在附近苦海中的话。

  “那些日本军官和士兵到底是怎样的人呢?有几个比较我们所接触的暴徒要仁慈得多。谁无妻儿?他们中间一定有许多人爱着自己的妻儿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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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龙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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