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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吴生日记:城市里到处是大嚼尸体的野狗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3月24日18:29

  12月15日,星期三

  我开车绕行我的房子周围,它正好在安全区外,看看是否一切无恙。昨天门户还是完整的,今天侧门已破坏,南门也开着。我没有时间进去检查,只有拜托一位刚搬到街对面似乎还较友善的少佐顺便照看,承蒙他答应了。一位日本海军军官等着我,他深切关怀帕奈号的损失,但也未能提供详情。(日本)海军愿意派一艘驱逐舰到上海,把所有的美国社区愿去的成员送走,并且可以代发纯属私事的电报。他似乎对我写的信太简略而有所失望,我写道:韦尔伯,上海青年国际委员会:在南京的全体外国人平安无事,请转告有关团体。当然我告诉他,除几位新闻者外,我们剩下的人全愿留在南京时,他也感到失望。

  我开车送他回船——他还得步行40里——行至一半路程,我们即被一个日军少佐阻止。他告诉我们,市民不允许再往北走,因为他们继续搜捕若干中国士兵,而这是很危险的。当时我们是靠近国防部,这里显然正在继续处决数百解除武装的士兵和许多无辜的平民,这才是不许我们继续前进的真实原因,所以濑田舰的关口先生只有步行其余路程。但下午我打了这位阴郁少佐一个马虎眼我,在归途我驶向下关。我被阻止于城门,但与我一道的路透社的斯密司和斯梯尔还留驱逐舰,最后我们还是得以通过。我已经描述过城门的情况——我们是在两到三英尺厚九十英尺长的成片尸体上开车通过的。情景难以形容。我永远难忘这段旅程。

  在捷蒂(Jetty)号我们发现《纽约时报》的窦奠安和派拉蒙电影公司(Paramount)的阿尔特·门孔(Art Menkon)早已来了,我们钢和他们去过西北的山西和西安,由于他们要继续旅行,我只有答应窦奠安把他的车开回美国大使馆。日本大使馆的冈村先生刚从上海到达,他也在这儿并且告诉我们帕奈号与美孚邮船上的伤亡名单,所以我把他带进城。但我们在城门再次被阻止,这次卫兵坚决不让我们进城。不允许任何外国人进南京,即令我刚才从这里出去也于事无补。甚至连冈村先生的恳求也无效果——大使馆管不了日本军队。我们只有等候冈村开一部车去国防部并送来张特别通行证。花费了一个半小时,但我有一份11月(号)《读者文摘》,这是我得自外界的最后一份邮件,有了它时间就过得快些。但城市一带恶臭熏天——到处是大嚼尸体的野狗。

  当晚我们职员开会时有消息传来,日军将离我们总部很近的一个难民营1,300人全部抓去枪毙。知道其中有一些是以前的士兵,但拉贝在那天下下午曾经得到一个日本军官保全他们性命的许诺。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他们即将被处决。人们被排成行列,并用绳索捆绑成百人一群,由士兵持刺刀监视;那些人戴的帽子被粗暴地撕毁丢在地下,凭借汽车前灯的灯光,我们看见他们走向自己的末日。从整个队伍中听不到一声耳语,我们的心如同铅块。那4个跋山涉水来自广东的士兵,昨天勉强地把武器交给我,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他们?过程是那个来自北方的满身绷带的中士,当他决定自己命运时仍然用混浊的眼光寻求着我?我是多么愚蠢,告诉他们日本人会保全他们的生命。我们曾经真诚地希望他们在日军许诺下继续活下去,至少当日军到达时秩序会有某种程度的重建。我们很难想象,我们将亲眼目睹当代无与伦比的残暴与野蛮。因为更恶劣的日子继续到来。

  12月16日,星期四

  由于日本人继续偷我们的卡车与轿车,交通问题变得严重起来。我前往美国使馆,中国职员仍然留在那儿,借了艾奇逊的车让米尔士去运煤,因为我们大的难民集中营和3处大的粥厂都需要煤和米。我们现在有25个难民营,其中分别安置200植1.2万人。仅金陵大学校园一处就将近3万人,金女大专门收容妇女儿童,人数从3,000激增至9,000,后者连广场都塞满了。我们曾设想人均住处为16平方英尺,但实际上远远比这更为拥挤。由于当时没有一处是安全的,我们企图把最安全的区域放在金女大,其次则是金陵大学。华群小姐(Miss Vautrin)、戴籁三夫人(Mrs Twinem)和陈太太勇敢地全力保护妇女。

  从那天早晨开始就有关于强奸的报告。一百多名妇女被士兵抓走,其中7人是从金大图书馆抓走,比这多无数倍的妇女是在她们加重被强暴。数百人在街上寻找安全处所。午餐时,房屋副总管林查理(Riggs)哭着进来。日本人把法学院和最高法院抢空了,特别是抓去人生死未卜。难民区50名警员也被一并抓走。林查理曾经抗议,但被士兵粗暴回应,并且两次被一个军官殴打。向难民索取金钱,把能找到的任何财务从他们身上取走,甚至连他们的最后一点卧具也不放过。下午4点钟职员开会,我们能听到附近成群处决的枪声。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恐怖的一天;而对于可怜的难民来说,则是惨不堪言的一天。我利用到卜凯脚手架(我和其他6个人住在那里)吃午饭的时间,匆匆去我自己的房屋看了几分钟。两面美国国旗仍然飘扬,使馆的布告依旧贴在门上,但侧门被毁,门户洞开。屋内一片狼藉。每个抽屉、衣柜、箱子都被打开,锁都扭掉了。阁楼上垃圾成堆。我不能停下来检查哪些东西被拿走,但是多数卧床、衣服、食物都不见了。一条桃花桌布被撕掉镶边,这是王正廷博士的礼物,还有一张沉重的橡木餐桌被敲坏。

  美联社(Associated Press)的叶兹·麦丹尼尔(Yates Mcdaniel),我们的最后一位报人,也于下午乘另一艘驱逐舰前往上海。我托他带走另一封短信,但愿能到。

  12月17日,星期五

  屠杀、抢劫之、强奸继续横行。粗略估计至少有千妇女在昨天被强暴。有一个可怜的女人被强奸37次。另一妇女有5个月的婴儿,在日本强奸母亲对婴儿被残酷闷死,因为他啼哭。抵抗就意味着捱刺刀。医院迅速塞满日军残忍和兽性的牺牲品。威尔逊,我们唯一的医生,手肿了还得工作到夜深。维持人们生计的黄包车、家畜、猪驴子被抢走。我们的粥厂和米店也受到骚扰。我们只有关闭后者。

  晚饭后我送贝德士去金陵大学,麦卡伦去鼓楼医院,他们在那里过夜;然后送米尔士和史迈士去金女大,因为我们每夜人去那儿值班。在金女大门口我们被似乎是搜索队的士兵拦住。我们面对着刺刀被粗暴地从车上拉出来,我的车钥匙被拿走,排成一行搜身以求发现武器,帽子被丢掉,电筒对着我们的脸,并且检查护照并积温来此目的。我们的对面是华群小姐、戴籁三夫人、陈太太和一群跪在地上的难民妇女。有个能说点法语的(同我差不多)中士坚称这儿有中国士兵藏匿。我则保证除了大约50位本校职工以外,这里别无任何其他男人。他不相信,并说如发现其他外人则将统统予以枪毙。他要求我们(包括女士们)全部离开,当华群小姐拒绝时,立即被粗暴地推进汽车。接着他改变了注意,女士们可以留下,而我们必须离开。我们试图留下一个人,但仍未获准。我们在撤离之前在那儿站了一个多小时。次日我们得知,那帮匪徒从学校绑走12个姑娘。

  12月18日,星期六

  住处离安全区仅一条街且常与我们一起进餐的林查理,在早餐时报告,昨天当他和我们共进晚餐时,有两个妇女在他住处被日军强奸,其中一人是我们青年会干事王廷(Wang Ding)的表妹。威尔逊报告,有个5岁南海被刺刀戳伤18处,一个妇女的脸被砍伤17处,腿上也有几处受伤。下午有四五百名惊恐的妇女涌进我们总部,只有在露天过夜。

  12月19日,星期天

  一个骚乱至极的日子。几大火蔓延,由少数士兵发端而更多是得到(上级)许可好几处美国国旗被撕破丢在地上。美国学校横遭践踏,看门者说如果他再干下去就可能被杀死。贴美国和其他外国房产的日本使馆布告,日本士兵对之不屑一顾,有时故意撕掉。有些房屋一天被闯进5至10次,穷苦人民被洗劫,妇女被奸淫。有些人无缘无故被残酷处死。有一个区我们的人7人卫生小队(Sanitation Squads),6个遭到杀害,第7个逃走了。他受了伤,跑来告诉我们这件事。今天薄暮,我们有两个人跑道柏睿德博士家(他离开了),赶走四个可能是强奸犯的家伙,并且把这里的所有妇女都五转移到金陵大学。施佩林整天都忙于这类事情。我也曾到我们使馆的道格拉斯·金铿斯(Douglas Jenkins)家,国旗仍然再生,但他的家仆死在停车房。另一仆人死在床下,两个人都是惨死。放内混乱不堪。街上仍有许多尸体,我们所能看到的全是平民。红十字会愿意燕麦他们但该会的卡车被偷了,用于送尸体火葬的棺材和若干佩戴会徽的工人都被弄走了。

  史迈士和我携带载运有55个新增暴行案例(均经证实)的表册再次拜访日本大使馆,并且告诉米塞尔(Messers)、田中和福井先生今天情况更为恶化。他们保证将“尽最大努力”,并希望事情将“迅速”好转,但十分显然他们对军方的影响很小乃至全无,而军事当局对士兵毫无约束。我们还被告知,最近有17个宪兵到达,他们将协助恢复秩序。用17个人来应付一支约有5万人的极端邪恶的罪犯大军不过我们仍然喜欢日本使馆这一三个人。他们或许真是尽最大努力。但当他们请我帮忙提供一部轿车和一个修理工人时,我不禁哑然失笑,因为这个恰好是在许多车辆已被偷窃走以后。我本想劝他们步入去找自己的军事当局,但结果还是带他们到美国使馆,为他们借了大使和两个职员的车,稍后又为他们派去我们修车的俄国工人。

  来源:《天理难容——美国传教士眼中的南京大屠杀(1937-1938)》 南京大学出版社

(来源:《天理难容--美国传教士眼中的南京大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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