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
 
记南京大屠杀主犯谷寿夫监刑法官葛召棠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3月29日15:38
记南京大屠杀主犯谷寿夫监刑法官葛召棠
1947年,南京市民观看枪毙侵华日军战犯

  侵华日军自1937年12月13日起,在南京连续进行了一个多月的大屠杀,共杀死我同胞34万余人。倏忽,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但金陵的雨花石依然浸透着冤屈魂灵的血泪和控诉。中国人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段被鲜血和烈火焦约的岁月,不会忘记血债血还的1947年4月26日,监刑法官葛召棠对南京大屠杀主犯谷寿夫宣读执行处决的命令。殊不知,这位大义凛然名扬天下的大法官葛召棠是安徽芜湖人。

  

  葛召棠,字希栋,1908年出生在繁昌县城南一个儒医世家。中学毕业后,葛召棠选择了上海法政大学专修法律,校长郑毓秀是法国留学生、法学女博士。在沈均儒、史良、李达等名师熏染下,葛召棠才能日渐显露。1930年葛召棠毕业于上海法政大学获学士学位,不久拿到国民政府司法部颁发的律师证。5年后,他应邀赴南京女子法政讲习所任教,并兼任重辉商业专科学校法律教授。抗战前后,他返乡回皖,先后在太和、六安、霍丘、临泉等地任司法处审判官。因他一身正气、秉公执法,深得民众尊敬,当地百姓多次向他敬献“万民伞”。抗战胜利时,南京成立首都高等法院,院长赵琛是葛召棠的老师,因爱惜他的才华。将其调任首都高等法院推事兼书记官。在此期间,葛召棠主持和参与了对大汉奸王荫泰、殷汝耕、梅思平等人的主审,并在公审大汉奸周佛海时任总指挥。1946年2月15日调任国防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上校审判官,是南京大屠杀刽子手谷寿夫五大主审法官之一,随后,他还参与了对日军中将战犯矶谷廉介等人的审判……

  

  据葛召棠幼子葛文德回忆,后来从父亲那里得知,审判谷寿夫一案原来如此艰难。除了收集大量的人证、物证以外,东京审判战犯条例规定,每个被告可以聘请两名辩护律师,其中一名为日本人,另一名可以在国际法庭聘请。因被告战犯知道东京审判大权操纵在美国手里,故他们全聘请美国律师。国际法庭规定每个有战犯引渡任务的国家,各由最高总司令部派一名军官,由国际法庭派两名法官为监审官。派来中国的监审官是美军少校赫伯、美国驻国际法庭的法官阿尔达克和霍西,中国的两名法官即被派往泰国任监审官。当然,这是无视中国在抗日战争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不仅如此,美国辩护律师还同三名美国监审官狼狈为奸,竭力为谷寿夫开脱罪责,霍西说:“日军进攻南京时,松井石根是指挥九个师团的总司令,作为甲级战犯已被判处死刑,谷寿夫只是个师团长,南京大屠杀的主犯应该是松井,而不是谷寿夫。因此,谷寿夫只能判三五年吧!”葛召棠等几位法官气愤地据理力争:“南京大屠杀,松井石根和谷寿夫各有各的罪行。这次屠杀,谷寿夫是具体指挥官,而松井毫不制止,犯有纵容杀人罪。松井是首犯,谷寿夫是主犯。”

  法庭设在中山路励志社礼堂。悬挂在审判大厅上方的横幅写道:“公审南京大屠杀主犯谷寿夫。两旁的柱子上贴着根据岳飞《满江红》里的名句改动的对联: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倭寇血。台上第一排坐着石美瑜、宋书同、李元庆、葛召堂、叶在增等几名身着黑色法衣的法官,第二排坐着出庭作证的中外人士和两名辩护人,台下的中外记者和听众有1500多人。谷寿夫被四名法警押上法庭,庭长石美瑜神色肃穆地宣布开庭。公诉人陈光虞开始宣读长达两个时辰的起诉书:“被告谷寿夫,66岁,日本东京都中野区人,陆军中将,先后任日本第六师团长和第五十九军司令官……”之后,法庭如火山爆发,有挥拳喊打谷寿夫的,有愤怒、号啕痛哭之声。中外证人历陈了谷寿夫在南京大屠杀中所犯下的滔天血债,在被烧伤的证人、刀砍下来的头颅和伊藤敏松拍摄下来日本士兵强奸中国妇女镜头面前,谷寿夫呆若木鸡地在血泪交织的控诉声中悚悚自危了。尽管谷寿夫早已预料会有这一天,但真的宣布他死期将至时,他两腿一软面无人色瘫下,最后由两名法警连拖带拽将他押出法庭。

  葛召棠等几名法官收集草拟的铁证如山,让不可一世的谷寿夫不得不低头认罪,全场听众的热泪和掌声令葛召棠心动不已,他感到自己和同事们的心血没有白费,更没有辜负30多万死难同胞家属的期望。回到狱房数天后,谷寿夫一次从恶梦中惊醒后,要求见看守所所长文瑞华。见到文瑞华的谷寿华鞠躬哀求道:“恳望文所长给解除片刻手铐,我想写首诗留给我的妻子清子女士;另外,缝制一个小布袋,装上我的头发和指甲,留给我的家人。用头发和指甲作诀别物,是我们日本人的传统习俗。”在要求得到满足后,谷寿夫用一块硬纸板垫在膝盖上,写下以《赠清子》为题的四句诗:“樱花开时我丧命,痛留妻室哭夫君。愿献此身化瘀积,中国不再恨日本。”可能是印证了中国的古话:“人之将死,其言亦善。”这位南京大屠杀刽子手,似乎在临死前也良心发现,希望以他的死来消除中国人民对日本的仇恨。可是,事隔60多年的今天,日本的一些右翼势力仍想翻案妄图抹掉和美化这段侵略历史,这不得不引起人们的警觉!

  1947年4月26日,雨后初霁,神州大地一派春色。上午11点,两个法警将谷寿夫从看守所提出押往监刑室。监刑法官葛召棠对谷寿夫验明正身后,宣读了执行处决的命令。最后问:“战犯谷寿夫,你若有话还可以作最后的陈述。”谷寿夫惨白的脸毫无表情说:“我左胸口袋里有个小布袋,里面装有我的头发、指甲和一首诗。烦请法官先生寄往东京都中野区富町53号近藤清子女士收,让我的指甲和头发回归故里。拜托了!”

  葛召棠向身旁一位法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给谷寿夫解除手铐。谷寿夫两手相互搓了几下,从口袋中掏出那个小布袋,双手捧着递给葛召棠监刑法官。“我们一定负责将它寄给你的妻子。”葛召棠将布袋交给身边的法警,用手指着桌上的执行死刑命令:“请在上面签名。”也许双手被铐得太久有些麻木,谷寿夫的签名时颤微微如同鬼画符。随后两名法警将谷寿夫五花大绑,在他背上插上“处决南京大屠杀主犯谷寿夫”的木质斩标,并押上一辆红色刑车。刑车在前后50辆武装汽车、摩托车护卫下,经中山路、中华门驶向雨花台处决刑场,沿途人山人海,人们欢声雷动。臭名昭著的杀人恶魔谷寿夫的全身血,又怎能偿还这30多万滴无辜的血泪!

  

  当年应葛召棠约请前往南京参加公审大屠杀主犯谷寿夫的葛叔棠(葛召棠四弟)回忆,主审南京大屠杀主犯谷寿夫,成为葛召棠生命中最光彩夺目的一页。他每次回到家乡繁昌,都要向乡人讲述这段不寻常的经历。这段真实的故事也成了葛召棠的几个孩子心头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当然,最令葛文德他们几个兄弟难忘的还有父亲葛召棠一手漂亮的书法。新中国成立后,葛召棠携眷回到芜湖市环城西路22号定居。先后在皖南人民法院任民事审判员、皖南科学馆馆员、安徽省博物馆编审。“安徽省博物馆”馆名匾额最早也是出自葛召棠的手笔。

  葛召棠的书风像其做人一样守正,刚健婀娜,处处中规入矩,笔下容不得儇薄浮躁。1947年其书法作品入选全国文化名流书画展览,与于佑任、郭沫若、徐悲鸿、齐白石等大师的作品同时展出,备受国人推崇。当时江苏出版的《民国书法史》一书收录了葛召棠先生的传略,他还为南京灵谷寺书写一幅嵌名楹联:“灵气所钟,结为佛缔;谷声响应,遍布法音。”已故书法评论家王业霖在看到葛召棠的书法后著文称:“四十年后我们再来看葛召棠先生的作品,依然能想见到葛先生那种澄怀定志,变化从心的临池风采。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倘若天假遐年,葛召棠先生必将是吾八皖书坛上的一代大匠宗师。”(刊1996年第5期《书法之友》杂志)50年代他率省考古队考察论证柯冲宋瓷窑遗址,给省博物馆鉴定一批弥足珍贵的古字画,为国家文博事业作出一定贡献。

  遗憾的是,命运多舛的葛召棠成了当年极左路线的牺牲品,1958年有关方面以历史、言论二端定罪,科以15年的重判。所幸的是共产党英明,实事求是有错必纠。数年后,安徽省高级人民法院终审判决———撤消原判,可那时53岁的葛召棠早已于1960年瘐毙狱中,连尸骨都难以寻觅了,连同他的一些书法作品也近乎毁于一旦。庆幸的是经其幼子书法篆刻家葛文德多年收集整理,一本《葛召棠葛文德书法篆刻集》今年内即将出版问世。

  一块用中英日文镌刻着“遇难者300000”的石壁,一颗仰天长叹、怒目愤状的巨颅,一面写着遇难者姓名、带有刀劈和枪击痕迹的“哭墙”,还有那墓穴般的遗骨陈列室……几乎让每一位走进去的人都感到心灵震撼,仿佛又听见了30多万冤魂的呼号——

  牢记吧,南京大屠杀悲惨的历史!

(来源: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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