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海军航空队空袭南京史料(1937年8月15日—12月13日)

—《支那事变战记·海军航空战》节译

　　高晓星 编译

　　[题要]淞沪会战开始后，日本海军航空队即对南京进行空袭。南京会战期间，日本海军航空队对南京的军事目标、民用设施、无辜平民的轰炸更加惨烈。以下资料系自《支那事变战记·海军航空战》中节译[作者为日本海军中佐阿部信夫，昭和十四年(1939年)大日本雄辩会讲谈社印行]，对研究南京保卫战及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暴行有一定参考价值。

　　[关键词]南京 海之荒鹭 空袭

　　1.第一回渡洋爆击南京

　　8月14日以来开始了我海之荒鹜的渡洋爆击行动。当天目标有杭州和广德。翌日扩大到杭州、南昌、南京等地。

　　在此行动中，空袭中国首都和军事中枢南京，不仅在军事上，而且在精神上也取得了极大的效果。

　　这天上午9时半许，我海之荒鹜越海长驱，令人难以置信地出现在南京上空。南京城在暴风雨中摇摇欲摧。这里，并非晴天霹雳，而是在大雨中突然听到雷霆。许多炸弹从云中落下，敌军狼狈不堪，南京市民惊愕不已，实在难以用言语表达，这也不奇怪。

　　我海之荒鹜穿破密云急速俯冲，一机又一机，一队又一队，在南京城头穿梭一般掠飞，坚决对准敌人的重要军事设施，进行果敢猛烈的轰炸。下边警报汽笛声大作!从紫金山开始，然后是从围绕着南京城的防空阵地上，中国兵用枪炮向我低空飞行的海之荒鹜胡乱地射击，炮声和炸弹爆炸声在暴雨中混成一片。

　　敌十余架轻快的战斗机，迅速起飞努力进行防卫，在雨中的南京上空展开了极为壮烈的空战。

　　那时，我机队对南京城内外敌航空基地的飞机库实施轰炸，炸毁了3栋飞机库及其指挥所，还有库外的飞机8架以上。

　　这一天，在南京及苏州上空的空战中，确实击坠敌机9架。

　　这第一回空袭南京行动，无论是在我国的航空史上，还是在世界航空史上都具有划时代意义，是一大历史壮举。

　　然而，为了这个伟大的战果，我军也付出了出乎意料的巨大牺牲。昨天以来，我军损失了8架飞机，机上可贵的空中勇士也大部分阵亡了。

　　他们的牺牲，主要由于恶劣天气浓云密布，以及在对敌军事设施和机关目标实施超低空轰炸时，受到敌人防空炮火有力打击的结果。

　　这种掠过南京城头的英勇的超低空飞行令世人震惊!由于天气不好，有可能危害到非战斗员及第三国国民，我们从皇军的人道主义和国际影响出发，对此后果进行了认真考虑。

　　我们第一回空袭南京的伟大战果引人思考。我们对一去不归还的荒鹜上的英灵充满敬意。让我们听一听关于实战的谈论吧!

　　下边是越洋空袭南京的官兵们在士官室里的议论。

　　司令说：“至今为止，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对南京的第一回轰炸。大家第一仗，就冒着猛烈的台风，大举进行从未进行过的越洋空袭。而在此前的13日中国空军重型轰炸机夜郎自大地在上海上空逞威。

　　这令人十分遗憾!因此，大家都下了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悲壮决心!我认为，大家在暴风雨中干得太棒了!当然，在第一回行动中，我机队牺牲很大，这决不会忘却!”

　　接着，一名荒鹜队员谈了战斗情形：“接到司令的攻击命令后，我们机上的人都不折不扣地勇敢行动起来。海上视线极差，乌云翻滚，飞行高度仅70米，可以说是贴着海面飞行的。风暴异常凶猛，真担心机翼会折断，但它却很坚固。

　　不知不觉，我机队已飞到了大陆，发现了著名的太湖后，将飞机拉高到300米。这时，有3架敌战斗机勇敢地冲了过来。空战进行了30分钟，我看见1架敌机坠入湖中，另有1架在田地里迫降。

　　此后，我机队飞至长江上空，高度降到200米。我机队沿着通往南京的一条大道直逼南京城。

　　云层仍很厚，我机贴在云层下400 -500米的高度飞行。

　　我机队Y分队的几架飞机轰炸了明故宫机场，I分队几架飞机轰炸了大校场机场，炸毁了许多飞机库及在停机坪上的敌机，在明确战果后，它们返航了。

　　下关、紫金山及机场等处防空炮台上的高射炮和机枪对空中进行了猛烈射击。

　　我位于分队的首架飞机上。轰炸过后，正与敌5架战斗机遭遇。经过一番空战，击坠了2架敌机。我分队的第4号飞机发动机好象中弹了，渐渐同机队拉开了距离，终于被敌机集中进攻，起火落地。当时，我的1号机也多处中弹，侦察员渡边曹长中弹阵亡。接着，发动机也中弹了，只剩一台可以工作。因此，飞行速度骤减，高度也不断下降。将机上重物全部投弃后，飞机维持了100米左右的高度，飞到太湖附近。

　　为了保护指挥官座机，2号、3号机数次折返到我的机旁。尽管我命令它们立即返航，但它们仍飞回来。这样下去，我分队必将全部成为敌机攻击的牺牲品。于是，我强令僚机先行飞去，我机则用一侧的发动机，以一半的速度，勉强维持了150米高度，单独返航。

　　由于无线电收发报机中弹不能用，所以我一时产生过悲壮情绪。但是看到部下都沉着地执行着各自的任务，我感到一定能冲破敌人空域平安返航，而决不应有绝望之念。

　　当飞机在济州岛基地着陆时，我深切地感受到平素训练的结果和部下的信赖。”司令一直听他讲完后，又说：“你在电报中报告称，我机现正用单引擎作单机飞行，航速X公里。此后几小时没有再报告一句话。我失望了，误以为你的1号机同4号机遇到同样命运了。哈……”说完后，惨笑了。

　　这一天，受损失的还有I分队和H分队。H分队长说:“我分队飞至中国大陆时，什么也看不见，并且与别的分队分开了。这时，我透过云层见到了芜湖市街。我曾想过，就顺便将这里的机场炸掉吧!但又一想，对南京的第一击是大事，所以没有随便投弹，一路飞向南京。

　　不久，见到了明故宫，于是在500米高度轰炸了地面的敌机。

　　紫金山上射来了猛烈的炮弹。我机在南京城上空盘旋一圈，发现了大校场机场后，投弹将地面4架敌机完全炸毁。

　　这时，敌军的五、六架飞机前来挑战。经过空战，击落了其中的3架。

　　此时，我分队的4号机中弹起火，倾斜逐渐下坠，着地时燃烧起来。在此前后，2号机也起火坠地爆炸。

　　完成了轰炸敌机场的任务后，我想无必要在低空受敌炮火伤害，便毅然拉升飞机高度，飞入云中。

　　进入云中后，外边什么也看不见，与3号机也飞散了。虽然通过无线电报得知该机平安，但此后3小时的盲目飞行非常困难。

　　不是悲观，只是与战果相比，我分队损失比其他分队多一倍。回想起僚机坠落情景，返航时我一心想下次一定要狠狠报仇!”

　　司令接着说：“对南京的第一回轰炸，由于天气恶劣，云层低，又都是实施低空袭击，因此对敌人打击很大。然而，我们也遭到了损失。报仇之举就是对南京第二回轰炸，这样大家可以出出气了。”

　　以上是第一回轰炸南京的情况。

　　此后，我海之荒鹜几次反复轰炸南京，使这个人口数百万的敌首都很快成了死都，只得迁都。蒋介石政府的命运就象大风中的烛灯一样摇晃欲灭了。

　　2.痛快地发泄—第二回轰炸南京

　　回想南京美丽的夜景

　　8月14日以来，我海军航空队不仅支援上海战线的地面战，还对杭州、广德、乔司、绍兴、览桥、南京、南昌、嘉兴、虹桥、江湾镇、南翔、大场镇、句容、扬州、蚌埠、淮阴、海宁等地不断地进行空袭。19日，该渡洋空袭部队第二回轰炸南京。

　　其中一队于下午1时半左右轰炸了南京火药厂，随着一次巨大爆炸，该厂发生了火灾。

　　另一队于晚8时左右轰炸了南京参谋本部和军官学校，分别击中了约10枚炸弹，该本部和学校内各处燃起大火。

　　第一回轰炸南京是在恶劣天气和其它不利条件下进行的，我方付出了不小牺牲，这回我们没有损失，为上次空袭牺牲复了仇，痛快地发泄了一番，凯旋而归。

　　下边是专访某大佐和空袭队时他们对我们讲的作战经过。

　　现在，在某渡洋空袭部队士官室内听某大佐和官兵谈谈实战感受吧!“8月19日，K .T .H3队勇敢地出发了。H队包括I、Y2个分队。”某队长先讲了起来，“按计划在黄昏时轰炸，因提前出发，就在离南京有一段距离的空中盘旋，等太阳落山。不久，我们飞到南京上空。此时，所有防空炮火都朝我们射来，蓝的、红的，如同焰火四散，美得很!

　　高射炮弹‘轰’地升起，霰弹‘啪’地炸开，机枪射出的曳光弹象金色水柱，比两国礼花晚会还绮丽。

　　8时许，发现了军官学校气派的建筑，随即投下了10枚炸弹.干得不错，，很快地返回基地。

　　当时正好满月当空，眺望海上，景色优美。H队向国民政府和参谋本部投下10枚炸弹，也引起了大火灾，烧得很凄惨。”

　　说到这里，勇士们纷纷插话。

　　“那一夜的光景我一生难忘!”

　　“是啊，急射的炮弹不断在身边炸开，XX公斤的炸弹落地爆炸，还从未见到如此美景呢!”

　　“大家都很兴奋，在海上返航时，除了驾驶员外，都满意地睡着了。”

　　司令笑着说：“据各队无线电报告，战果很大，而我们又损伤很小，所以我立刻向全部队通告了此事。”

　　这时，在旁边的军需长接着说：“我们建议司令准备庆功酒吧!中央军的巢窟——国民政府参谋本部已化为灰烬了，南京一定是混乱不堪，我国的国民听说后一定会很高兴，这种时候是该举杯庆祝呀!”

　　“于是，我取来了某地一位志愿者送的3瓶保存多年的1升装‘白云’酒，放上烤鱿鱼干，招待归来的空袭部队。不久，在隆隆的轰鸣声中，威风严整的机群披着月光按时回来了。

　　在机场上空悠然盘旋后，各机相继着陆。我流出了热泪。当司令3次举杯高呼‘大元帅陛下万岁’时，我无比激动。”

　　此后，对南京的空袭连绵不断，直至9月19日正式大轰炸之前，有8月22日至23日晨((2次),8月24日、8月27日(2次)等共计9回。

　　然而，9月19日前我海之荒鹜队空袭南京，天时地利都未占有，又没有战斗机掩护，而且主要选在夜间，由越洋空袭部队单独进行。尽管敌战斗机相当弱，但仍然对空袭造成了妨碍。

　　到了9月19日以后，我有了战斗机掩护，公然在白天实施空袭。从9月19日至22日，就击落敌战斗机42架。此后的空袭如入无人之境，敌首都南京日趋成为死亡之都。

　　众所周知，我海之荒鹜的轰炸不仅限于南京，几乎全中国的要地都不能幸免。华南的广东于8月31日也受到炸弹洗礼，此后还不断遭到空袭。这里遗憾的是不能一一说到，以后有机会再谈吧。”

　　3.正式的南京大空袭

　　南京的末日

　　对抗日的国民政府首都南京的空袭，已如前边所述，从8月15日起至9月19日前，共进行了9回，击坠或炸毁了许多敌机，轰炸了敌重要军事设施，取得了很大战果。

　　尤其是，在我海之荒鹜的连续空袭下，不用说南京市民，就是一般的中国人在精神受到的打击也难以估量。人口数百万的首都日益变成“死亡之都”，南京临近最后的时刻。敌各地的战斗机大部分已被我击坠或炸毁，残存下来的已经少得很了，上海附近的制空权已全归我手。敌军战斗机只能藏身于山中，对上海战线的奇袭投弹只能乘着黑夜悄悄进行。

　　在句容，南京方面敌人还保存相当战斗机。除强有力的地面防空炮火抵抗外，敌战斗机队是防御空袭的唯一凭借。

　　在我方看来，敌军战斗机无论如何弱，仍然是空袭的障碍。面对它们，如果我轰炸机部队自己排成横队，或者被对方缠上了，就很难飞达目的地上空。

　　在初期作战中，所谓天时地利不具备，空袭部队没有战斗机队掩护，只能采用夜袭。这与欧洲大战时的战法类同。

　　然而，此后上海方面扩大了战果以后，我陆上飞行场有了确实保障，可供优势的海军机队集结，众多的陆军飞机也在此起降。

　　于是，新的南京大空袭计划制定出来了。

　　9月19日以后，我海军航空部队大集团兵力投入战场，空袭南京的正式行动开始了，并持续进行。

　　正式的空袭行动有何不同?就是在我方的战斗机队掩护下，可以在白天堂堂正正地进行空袭了。

　　这样就必然爆发了敌我战斗机之间惨烈的空战。如敌方失败后，我方就可以任意地尽可能地对南京进行轰炸。如万一我方失败了，我方期望的充分成果就难以达到了。

　　这场空战的胜败，实际上决定了敌人首都南京死活的要举，也是决定我军能否达成速战速决战略的关键。

　　可是，中国空军的本领已经领教。即使我方一手抱着重磅炸弹他们也不是对手，我方穿着木屐也可以踢飞敌人。何况，我方战斗机可以一举歼敌，杀敌如同秋风扫落叶。

　　我海之荒鹜斗志高昂，期待着行动的日子早点到来。

　　9月19日上午8时，我海之荒鹜大编队在上海上空列成整齐的队形，象蔽天的蜂群轰鸣着，一路向敌首都南京推进。

　　我方所担心的并非是敌战斗机队来拦截的举动，相反却是敌人丧失了斗志而逃得无影无踪。

　　南京方面残留的敌战斗机应有约50架，它们不就是我们的机会吗?在句容上空出现了敌战斗机，发生了惨烈的空战。我军击落了敌军多架战斗机，剩下的四散而逃。我机大编队群雄纠纠地出现在南京上空。在这次南京空战中，敌战斗机多数为“寇荻斯·霍克”型。

　　空前大规模的空战在南京空中突然展开了。这里是国民政府首脑蒋介石和首脑机关所在地。虽然人口有所减少了，但仍有数十万之众。在南京的首脑及市民面前，抗日斗士的精英、中国空军战士们今天该在空战舞台上表演一番了。

　　尽管中国空军仍在顽强抵抗，但涂有青天白日机徽的飞机一架又一架被击落，惊恐的要人和市民看见了以后，纷纷从居所避入地下室。

　　仅30分钟的空战，就击坠了敌26架战斗机，还有二、三架尾部拖着烟，也摇摇欲坠。此外，我空袭部队对地面的飞机、机库、兵工厂、电信局等重要设施也进行了袭炸。

　　我方的损失相比起来很小。在句容上空损失1机，空袭南京的部队损失2机，合计共有3架飞机下落不明。

　　还有，返回的石冢驾驶的水上飞机在江面迫降后安然归还，南部驾驶的水上飞机在江阴上游迫降后，被其僚机救起。这开创了冒险救助迫降飞机的先例，被记述到惊险的战史篇中。

　　总之，取得了26比3的辉煌战果。

　　这天下午4时后，又有一队对南京空袭。

　　这时，敌军战斗机已所剩无几。逃走的敌人对我海之荒鹜切齿扼腕，7架敌机又被击落。

　　这样，一天之内合计击落敌机33架，而我仅损失3架。

　　这是真正的世界空战史上从未有过的精采一页。怎能不让世界惊异呢?

　　“南京的末日”实际就此决定了。这样辉煌的空战大捷，使中国大陆的制空权归于我手。它促进了皇军速战速决的战略进程，加速了抗日中国末路的来临。

　　立体战是近代战争的原则，一种支柱战斗力丧失，改变了中国的命运，余下的结果一目了然。

　　翌日，几度进行反复的空袭，人口百万的旧都南京日趋成为废墟，等待着末日到来。

　　第3舰队司令长官于9月19日对第三国驻华外交机关发布了关于攻击南京的通告如下：

　　日本海军航空队以南京系中国军事活动之主要根据地，兹为消除中国军队之敌对行动，早日结束目前之敌对状况起见，将于1937年9月21日正午12时以后，对南京城内及附近之中国军队，及一切属于华军军事工作及活动之建筑，采取轰炸或其他加害手段；在此项袭击之中，友邦人士之生命和财产安全，自应严密注意。惟日本海军第3舰队司令长官为避免友邦人士遭受中日敌对行动中万一之危险计，不得不劝告各友邦现在居住南京城内或附近之官员及侨民，采取妥善步骤，自动撤入较为安全之地带。至于长江上之外国军舰及其他船舶，亦应停泊于下关上游，以免危险。

　　昭和12年9月19日 第3舰队司令长官长谷川清

　　又，第三舰队司令长官于翌20日对一般中国非战斗人员也发表了劝告：

　　帝国海军航空队将对南京及其附近的中国军队及其他与作战和军事行动有关的一切设施进行认为有必要的行动，因为我军能力所限，此期间可能对中国非战斗员产生危害，希望非战斗员远离军事目标附近。此后各人安危自负，如果造成危害，我军不能负责。

　　昭和12年9月20日 第3舰队司令长官长谷川清

　　我第3舰队司令长官对第三国侨民和中国一般非战斗员发表希望避免造成危害的宣告后，对南京实施了越来越厉害的空袭。这在世界航空史上也是没有的。这是日本武士道精华的充分发挥。在南京末日到来前，我海之荒鹜反复空袭，增添了一段光彩的记录。

　　于是19日以后，只要天气允许，就连续对南京进行白昼空袭。

　　20日上午，轰炸了国民政府、参谋本部、无线电信所等处，敌机没有出现。

　　午后，又对雨花台、富贵山炮台、大校场机场等处进行轰炸。这时，有数架敌机冲出，很快有4架被击坠。

　　从19日以后，确实击落的敌机达37架。

　　21日天气恶劣，停止空袭一天。翌日，从早到晚反复进行了7次白天空袭，对航空委员会、防空委员会、中央党部、北停车场、炮台等处和其他重要军事设施进行轰炸，炸得体无完肤。这一天，敌4架“寇荻斯·霍克”战斗机被击坠。

　　这样，19 、20 、22日共3天中，实际取得击坠敌战斗机41架的战果。

　　南京人祈盼天气恶化。

　　降雨和天气恶劣才能使南京的残余命运延续。连续暴雨为南京带来好处。8月15日的恶劣天气给我方带来损失，令人不能大意。

　　21 ,23 ,24日3天下雨，是南京幸运。秋高马肥时，南京市民却消瘦了，他们担忧天一放晴，日机又会来袭击了。

　　25日，荒鹜又开始了行动。

　　荒鹜的每日行动记录十分琐碎，一一叙述可能让人乏味，从书后的“海之荒鹜空爆击坠一览表”可窥其全貌。

　　终于，南京的末日来临了。

　　这座自夸为金城汤池的城市脆弱不堪，很快便陷落了。

　　天皇纪元2597年12月13日，席卷江南天地的皇军威风凛凛地进入了南京城，海、陆军的荒鹜飞翔在南京上空，银翼上映着旭日的光辉，隆隆的机声与地面的欢呼声互相呼应。

　　南京城头飞扬着鲜红的日章旗。

　　如今，南京虽已攻占，但事变并没有结束。

　　看来，“南京的末日”单单是海之荒鹜的大功绩了。并非如此。尽管我海之荒鹜勇猛，但如果没有忠勇义烈的地面部队朝拔一城，夕克一垒，脚踏实地地挺进，哪能取得最后胜利的现实?

　　不论武器如何进步，最终攻克金城汤池，让日章旗高高飘扬的还是徒步的士兵。

　　只有各部队发挥自身的特长，在天皇的御旗下同心协力，才能取得伟大战绩。然而，近代战争是立体的。我们应该认识到，如果没有航空部队对地面和海上部队大力支援，作战后果将是多么悲惨!南京的末路就是最好的证明。另一点也不应忘记，皇军能取得赫赫战绩，始终掌握制海权也起了极大作用。

　　作为海洋国家，日本这一点是具有本质性的素质。